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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帝在堂上發怒一日之間傳的風風雨雨，不少人開始註意到昭帝連續幾日情緒易怒，多數人只當是革新爭論過強，細心人實則開始猜測藏在表面下疑點。
蒼淩少有親自主動上秋水居做客去，而且不同於往日今天是光明正大進去，院裏的花已經枯萎只剩草根，那貓就懶散躺在一堆草裏，蒼淩不給貓睡覺機會直接抱上來一頓摸，貍貓最終放棄掙紮隨他折騰去了。
簡單在府裏吃了午餐蒼淩就這麽在院裏躺椅上抱著貓睡了一下午，直到太陽快下山主人才回來。
周祈遠進門就瞧見餘暉下這麽溫馨的一幕，他放輕了腳步連官服都沒有換下直接走到蒼淩邊上，蒼淩與懷裏的貓呼吸同頻形成一種節奏讓人聽著暖心。
大概有半個時辰貓餓醒過來在蒼淩懷裏伸展身子把蒼淩也弄醒了，蒼淩揉著眼睛也跟著伸胳膊，一下註意到身邊有人他收回手，“什麽時候到的？”
周祈遠開始找茶杯倒茶，“公務忙來得比較晚，你怎麽突然想起過來了？”
蒼淩：“我還沒跟你說平南候把宇文小公子交給我照顧的事，侯爺安排去北郡有些突兀你不覺得嗎？”
周祈遠有些詫異道：“他居然把兒子交給你照顧，去北郡是父皇親筆下詔。”
蒼淩：“是下詔難道沒有見人？”
“嗯。”周祈遠從茶幾下掏出肉松灑在地上，那貓跳下去吃，“不過親筆詔書不會出錯，前兩日朝會後父皇又病了，這次消息很難瞞住了，只是病因寫的是過勞心病，說是修養便好但不見得是真相。”
蒼淩：“是啊，我這兩天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不只是平南候突然去北郡還有太子沒動靜，話說這禁足的時間也過去了，所有反革新的事都是國公和幾大家族在主持，太子已經連續幾天沒上朝了，你在宮裏遇見過人嗎？”
周祈遠：“沒有，但前日看見太子妃帶著皇孫跟父皇在園林散步。”
蒼淩喝了口茶潤桑道：“難道真的所有人都在忙革新的事嗎，還是說我有點臆想癥了……”
人真是倒黴慣了連續幸運幾次都覺得哪裏都是問題，蒼淩真是什麽受虐人格。
“小心就是了，你是沒休息好。”周祈遠捏茶杯在手裏轉了轉，“你今日來就這點事？”
蒼淩側首見周祈遠好像在認真討要什麽其他答覆，但蒼淩確實該說都說完了，難道是嫌他小事化大來煩人了？不過他覺得今日說的是雖然是個小點但不見得完全沒用吧。
“你還想聽到什麽？”
周祈遠看蒼淩確實沒話說的樣子緩緩轉開了視線，他放下茶杯低聲道：“沒什麽。”
蒼淩哦了一聲，兩人都開始沈默只有貓偶爾發聲撒嬌，蒼淩很快就覺得渾身不對勁，他是不是該走了，但他還想看會貓呢，直接帶走貓肯定不好吧……
周祈遠將貓抱起來，蒼淩不得不承認自己找到的貓對周祈遠更粘人的事實，這讓他不痛快。
“師傅上次帶的酒還剩著，你喝點吧。”
蒼淩：“不用。”
說完又有些後悔，梅七帶的酒算得上蒼淩喝過最喜歡的，但他很長記性不能在這裏喝的不省人事，說帶走自己喝也很沒禮貌。
周祈遠已經起身，不一會酒拿出一壇酒還給蒼淩倒了一碗，“這酒不是特別烈，你喝點喜歡就帶過去吧。”
蒼淩心想還有這好事便很不客氣地喝了兩口，的確是很熟悉的味道，案幾上還有棗糕蒼淩邊吃邊喝，一會的功夫都忘了拿回去喝的事。
“你也喝點吧這麽好的酒。”
周祈遠應聲抿了一口，但他屬於不是很愛喝酒那類，所以好酒懷酒在他嘴裏只有苦澀味，所以只有看著蒼淩喝的時候才覺得酒是個美味的。
說是不烈蒼淩就真信了，意識到有點迷糊了很識相地起身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有事再說。”
周祈遠也沒有阻攔，但還是扶著他送到馬車內，來的時候是徒步來回去只能讓老胡送，周祈遠將人放好，剛要下車發現蒼淩身子是橫在馬車內的他便留下親自送人回去。
“郭頌暫時別追了。”蒼淩撐著死沈的腦袋說話。
周祈遠：“好。”
這次難得的是蒼淩並沒有吐的死去活來反而很平靜，馬車寬敞兩人各坐一邊，只是車有點顛簸這讓蒼淩覺得晃得有點惡心，他一手扶著門窗一手撐腦袋。
“那個替身身份我查不出來只能靠你了。”
周祈遠：“等兩天就有結果了，這些都不用操心，你多久沒睡好了？”
蒼淩自己註意不到眼睛水腫程度，一直在身邊的人很難看出彼此有沒有變化，但周祈遠每次見面隔的時間太長所以見面總能看出來蒼淩的狀態越來越差勁。
“心堵得慌……”蒼淩將頭伸出窗，外邊風涼快給他沖醒了不少，“如果一個人一直夢到別人的過去他是不是得病了？”
周祈遠沒有回答，蒼淩悶悶道：“我恐怕有一天連我自己到底是誰都要變得不確定了。”
關於原主記憶覆蘇愈演愈烈占據了蒼淩記憶中的很大一部分，有種身體被另外靈魂強占的感覺，可這些他都是抗拒的，他不想去承受別人的喜怒哀樂，這無疑是多重束縛。
蒼淩突然回頭剛好撞見周祈遠柔軟的目光，“你之前說會夢游什麽的是因為做噩夢嗎，你通常會夢到什麽？”
周祈遠：“小時候吧。”
“也是，你所有的不快樂都發生在小時候當然會夢到那些。”蒼淩腦袋靠向後門，“那你會不會麻木，夢了這麽久現在是不是不會那麽難受了？”
周祈遠：“不會，麻木會讓人迷失方向，忘記了就不會恨了，那樣跟死了沒區別。”
蒼淩微頓，他能感覺到周祈遠活著是不是說明周祈遠的恨意到一種幾乎執著的恨了，“倘若有一天仇人死了你該怎麽辦？”
周祈遠的回答如他所料：
“會死。”
蒼淩彎起嘴角挑釁道：“那你死之前能不能讓我上一回？”
車內猶如被扔了幾噸冰塊氣氛冷僵，話出去瞬間蒼淩被周祈遠猝不及防措手不及的目光盯死連狡辯的理由都想不出一個，他恨自己酒後胡言，如果不是本來喝酒臉已經紅暈了不然此時得丟人到一裏地外去了。
周祈遠終於眨了眼，蒼淩確信對方肯定是被嚇到了因為他自己也被嚇到了，就好像一直乖的好學生突然在長輩面前大聲說了句臟話，這種沖擊力強烈到彼此都要反應遲鈍。
“我就是突然覺得你那天提議挺好的，一物換一物是很公平……像你說的等你坐上了那位子你就要去死那我豈不白忙活了，實在不可以你給我錢我也收的。”
蒼淩一通說完自認為邏輯鏈完整臉便不再覺得那麽疼了……
周祈遠微歪過身面向蒼淩，眼睛輕彎下小弧度，像個被弄癢下巴的狐貍在瞇眼，語調上揚：“你真這麽想？”
蒼淩這時候可沒讓出主動權，斬釘截鐵道：“是啊，你也該慶幸我這麽大度吧？”
車一個急剎蒼淩是被周祈遠的手攔下了要飛出去的上半身，他差點腦震蕩，外邊老胡還不知裏面狀況大聲提醒道：“到侯府哩！”
蒼淩下腳意料之中周祈遠也跟進來，老胡看有情況便自己拉車離開。
下了地蒼淩整個人踏實不少，那股惡心勁慢慢消失，但車上那一幕讓他有些發慌，蒼淩問道：“人都走了你等會跑回去？”
周祈遠：“我只是再確認一遍你有沒有醉。”
蒼淩剛想說人一般喝醉了也不會承認自己醉了就被拉住了手臂，周祈遠一向力氣大一個拽人的動作蒼淩就被抵上門。
蒼淩壓根不示弱反捏住周祈遠手腕狠聲道：“我可清醒著，這個情況下你要想挨拳就動手吧。”
周祈遠一只手已經很熟稔地覆在蒼淩的頸處，道：“往上看。”
蒼淩忍著骨髓裏竄出的麻感如他所願目光掃到周祈遠臉上，他馬上意識到兩人距離太近了，能在這個昏暗環境裏看到瞳孔上的白點波光。
“你臉上是不是抹東西了？”說著直接食指勾了勾周祈遠臉頰，仔細一看還真是抹東西了，像是白粉準確來說應該是女生用的化妝品類似的。
他在看周祈遠臉發現不止臉上其實連唇上也有點紅色痕跡。
“大哥你這什麽癖好？”
蒼淩一下捕捉到周祈遠敗下陣，眼神已經從剛開始的侵略性變成微不可查的慌張，蒼淩乘勝追擊道：“你可別說是為了讓我覺得你像女人然後抹的。”
不說還好一說蒼淩看見周祈遠漸漸撇開了視線，他自己跟著一怔……
蒼淩發現其實自己笑點挺低的，這麽尷尬的場面都不能下意識顧念一下周祈遠被出洋相的自尊心就直接笑出聲來。
大院子角落發出一陣笑聲聽著有一絲詭異，片刻後笑聲戛然而止反被木門吱吖聲取代。
周祈遠跟報覆似得虎口卡著下顎咬了過來，這下蒼淩哭笑不得，對方口腔裏的藥草味像儲存回憶的膠囊在腦海解開，那些以為過去了了的強迫回憶猛然襲擊過來。
撕爛的衣物不堪的喘息不能直視的抓痕吞不下去的津液也都是在這麽一個狹窄昏暗的角落發生，蒼淩逼自己仰起頭他不想眼眶裏的生理水這麽不堪地流下來。
蒼淩沒有推拒，因為他想撕碎夢魘的辦法是不是直面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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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帝在堂上發怒一日之間傳的風風雨雨，不少人開始註意到昭帝連續幾日情緒易怒，多數人只當是革新爭論過強，細心人實則開始猜測藏在表面下疑點。
蒼淩少有親自主動上秋水居做客去，而且不同於往日今天是光明正大進去，院裏的花已經枯萎只剩草根，那貓就懶散躺在一堆草裏，蒼淩不給貓睡覺機會直接抱上來一頓摸，貍貓最終放棄掙紮隨他折騰去了。
簡單在府裏吃了午餐蒼淩就這麽在院裏躺椅上抱著貓睡了一下午，直到太陽快下山主人才回來。
周祈遠進門就瞧見餘暉下這麽溫馨的一幕，他放輕了腳步連官服都沒有換下直接走到蒼淩邊上，蒼淩與懷裏的貓呼吸同頻形成一種節奏讓人聽著暖心。
大概有半個時辰貓餓醒過來在蒼淩懷裏伸展身子把蒼淩也弄醒了，蒼淩揉著眼睛也跟著伸胳膊，一下註意到身邊有人他收回手，“什麽時候到的？”
周祈遠開始找茶杯倒茶，“公務忙來得比較晚，你怎麽突然想起過來了？”
蒼淩：“我還沒跟你說平南候把宇文小公子交給我照顧的事，侯爺安排去北郡有些突兀你不覺得嗎？”
周祈遠有些詫異道：“他居然把兒子交給你照顧，去北郡是父皇親筆下詔。”
蒼淩：“是下詔難道沒有見人？”
“嗯。”周祈遠從茶幾下掏出肉松灑在地上，那貓跳下去吃，“不過親筆詔書不會出錯，前兩日朝會後父皇又病了，這次消息很難瞞住了，只是病因寫的是過勞心病，說是修養便好但不見得是真相。”
蒼淩：“是啊，我這兩天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不只是平南候突然去北郡還有太子沒動靜，話說這禁足的時間也過去了，所有反革新的事都是國公和幾大家族在主持，太子已經連續幾天沒上朝了，你在宮裏遇見過人嗎？”
周祈遠：“沒有，但前日看見太子妃帶著皇孫跟父皇在園林散步。”
蒼淩喝了口茶潤桑道：“難道真的所有人都在忙革新的事嗎，還是說我有點臆想癥了……”
人真是倒黴慣了連續幸運幾次都覺得哪裏都是問題，蒼淩真是什麽受虐人格。
“小心就是了，你是沒休息好。”周祈遠捏茶杯在手裏轉了轉，“你今日來就這點事？”
蒼淩側首見周祈遠好像在認真討要什麽其他答覆，但蒼淩確實該說都說完了，難道是嫌他小事化大來煩人了？不過他覺得今日說的是雖然是個小點但不見得完全沒用吧。
“你還想聽到什麽？”
周祈遠看蒼淩確實沒話說的樣子緩緩轉開了視線，他放下茶杯低聲道：“沒什麽。”
蒼淩哦了一聲，兩人都開始沈默只有貓偶爾發聲撒嬌，蒼淩很快就覺得渾身不對勁，他是不是該走了，但他還想看會貓呢，直接帶走貓肯定不好吧……
周祈遠將貓抱起來，蒼淩不得不承認自己找到的貓對周祈遠更粘人的事實，這讓他不痛快。
“師傅上次帶的酒還剩著，你喝點吧。”
蒼淩：“不用。”
說完又有些後悔，梅七帶的酒算得上蒼淩喝過最喜歡的，但他很長記性不能在這裏喝的不省人事，說帶走自己喝也很沒禮貌。
周祈遠已經起身，不一會酒拿出一壇酒還給蒼淩倒了一碗，“這酒不是特別烈，你喝點喜歡就帶過去吧。”
蒼淩心想還有這好事便很不客氣地喝了兩口，的確是很熟悉的味道，案幾上還有棗糕蒼淩邊吃邊喝，一會的功夫都忘了拿回去喝的事。
“你也喝點吧這麽好的酒。”
周祈遠應聲抿了一口，但他屬於不是很愛喝酒那類，所以好酒懷酒在他嘴裏只有苦澀味，所以只有看著蒼淩喝的時候才覺得酒是個美味的。
說是不烈蒼淩就真信了，意識到有點迷糊了很識相地起身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有事再說。”
周祈遠也沒有阻攔，但還是扶著他送到馬車內，來的時候是徒步來回去只能讓老胡送，周祈遠將人放好，剛要下車發現蒼淩身子是橫在馬車內的他便留下親自送人回去。
“郭頌暫時別追了。”蒼淩撐著死沈的腦袋說話。
周祈遠：“好。”
這次難得的是蒼淩並沒有吐的死去活來反而很平靜，馬車寬敞兩人各坐一邊，只是車有點顛簸這讓蒼淩覺得晃得有點惡心，他一手扶著門窗一手撐腦袋。
“那個替身身份我查不出來只能靠你了。”
周祈遠：“等兩天就有結果了，這些都不用操心，你多久沒睡好了？”
蒼淩自己註意不到眼睛水腫程度，一直在身邊的人很難看出彼此有沒有變化，但周祈遠每次見面隔的時間太長所以見面總能看出來蒼淩的狀態越來越差勁。
“心堵得慌……”蒼淩將頭伸出窗，外邊風涼快給他沖醒了不少，“如果一個人一直夢到別人的過去他是不是得病了？”
周祈遠沒有回答，蒼淩悶悶道：“我恐怕有一天連我自己到底是誰都要變得不確定了。”
關於原主記憶覆蘇愈演愈烈占據了蒼淩記憶中的很大一部分，有種身體被另外靈魂強占的感覺，可這些他都是抗拒的，他不想去承受別人的喜怒哀樂，這無疑是多重束縛。
蒼淩突然回頭剛好撞見周祈遠柔軟的目光，“你之前說會夢游什麽的是因為做噩夢嗎，你通常會夢到什麽？”
周祈遠：“小時候吧。”
“也是，你所有的不快樂都發生在小時候當然會夢到那些。”蒼淩腦袋靠向後門，“那你會不會麻木，夢了這麽久現在是不是不會那麽難受了？”
周祈遠：“不會，麻木會讓人迷失方向，忘記了就不會恨了，那樣跟死了沒區別。”
蒼淩微頓，他能感覺到周祈遠活著是不是說明周祈遠的恨意到一種幾乎執著的恨了，“倘若有一天仇人死了你該怎麽辦？”
周祈遠的回答如他所料：
“會死。”
蒼淩彎起嘴角挑釁道：“那你死之前能不能讓我上一回？”
車內猶如被扔了幾噸冰塊氣氛冷僵，話出去瞬間蒼淩被周祈遠猝不及防措手不及的目光盯死連狡辯的理由都想不出一個，他恨自己酒後胡言，如果不是本來喝酒臉已經紅暈了不然此時得丟人到一裏地外去了。
周祈遠終於眨了眼，蒼淩確信對方肯定是被嚇到了因為他自己也被嚇到了，就好像一直乖的好學生突然在長輩面前大聲說了句臟話，這種沖擊力強烈到彼此都要反應遲鈍。
“我就是突然覺得你那天提議挺好的，一物換一物是很公平……像你說的等你坐上了那位子你就要去死那我豈不白忙活了，實在不可以你給我錢我也收的。”
蒼淩一通說完自認為邏輯鏈完整臉便不再覺得那麽疼了……
周祈遠微歪過身面向蒼淩，眼睛輕彎下小弧度，像個被弄癢下巴的狐貍在瞇眼，語調上揚：“你真這麽想？”
蒼淩這時候可沒讓出主動權，斬釘截鐵道：“是啊，你也該慶幸我這麽大度吧？”
車一個急剎蒼淩是被周祈遠的手攔下了要飛出去的上半身，他差點腦震蕩，外邊老胡還不知裏面狀況大聲提醒道：“到侯府哩！”
蒼淩下腳意料之中周祈遠也跟進來，老胡看有情況便自己拉車離開。
下了地蒼淩整個人踏實不少，那股惡心勁慢慢消失，但車上那一幕讓他有些發慌，蒼淩問道：“人都走了你等會跑回去？”
周祈遠：“我只是再確認一遍你有沒有醉。”
蒼淩剛想說人一般喝醉了也不會承認自己醉了就被拉住了手臂，周祈遠一向力氣大一個拽人的動作蒼淩就被抵上門。
蒼淩壓根不示弱反捏住周祈遠手腕狠聲道：“我可清醒著，這個情況下你要想挨拳就動手吧。”
周祈遠一只手已經很熟稔地覆在蒼淩的頸處，道：“往上看。”
蒼淩忍著骨髓裏竄出的麻感如他所願目光掃到周祈遠臉上，他馬上意識到兩人距離太近了，能在這個昏暗環境裏看到瞳孔上的白點波光。
“你臉上是不是抹東西了？”說著直接食指勾了勾周祈遠臉頰，仔細一看還真是抹東西了，像是白粉準確來說應該是女生用的化妝品類似的。
他在看周祈遠臉發現不止臉上其實連唇上也有點紅色痕跡。
“大哥你這什麽癖好？”
蒼淩一下捕捉到周祈遠敗下陣，眼神已經從剛開始的侵略性變成微不可查的慌張，蒼淩乘勝追擊道：“你可別說是為了讓我覺得你像女人然後抹的。”
不說還好一說蒼淩看見周祈遠漸漸撇開了視線，他自己跟著一怔……
蒼淩發現其實自己笑點挺低的，這麽尷尬的場面都不能下意識顧念一下周祈遠被出洋相的自尊心就直接笑出聲來。
大院子角落發出一陣笑聲聽著有一絲詭異，片刻後笑聲戛然而止反被木門吱吖聲取代。
周祈遠跟報覆似得虎口卡著下顎咬了過來，這下蒼淩哭笑不得，對方口腔裏的藥草味像儲存回憶的膠囊在腦海解開，那些以為過去了了的強迫回憶猛然襲擊過來。
撕爛的衣物不堪的喘息不能直視的抓痕吞不下去的津液也都是在這麽一個狹窄昏暗的角落發生，蒼淩逼自己仰起頭他不想眼眶裏的生理水這麽不堪地流下來。
蒼淩沒有推拒，因為他想撕碎夢魘的辦法是不是直面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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